怀念蛙声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
阳春三月,我们又回到老家。 如今的农村,变化真的大。他们也像城里人一样,地板全部用大理石或者地板砖铺成。吊灯占用了整个天花板的四分之一。用富丽堂皇作比喻,一点也不为过。 不过,不知道为什么,我突然想起我的老房子来了。 我们那里的老房子在水田边,全部是青一色的水砖房,盖的是瓦片,脚踩泥巴地。非常的简陋。我却特别喜欢!因为我在这里可以倾听自然以及自然界里的蛙声。 我们村是一个由四百多人组成的村庄。五个天屋成品字形统领了整个村庄。每个天屋又分上天堂、中天堂、下天堂。天堂与天堂,巷与巷之间,格局成等比数列。几十条巷子全都是用青石板彻成,打磨得油光瓦亮,路面宽约八十公分,很精致。另一边则是水沟,这主要是用于下雨的时候积水、排水用的。 整个村子设计的非常巧妙,陌生人一旦进去,看似每条相通的巷子,没有熟人带路是走不出来的。 听说打日本鬼子的时候。日本人就是因为这个格局吃了暗亏。后来,日子人不敢轻举妄动了,就用大炮轰炸。又因为后面山上长满了松树。大炮打过来,要么就远了,要么就近了。气得他们哇哇怪叫。 现在的人,吃饭的时候,每个人喜欢把菜夹到碗里,然后端着碗坐在大门口。吃了饭也不会散去,而是坐在那里谈天说地。家长里短的新闻就是从这里知晓的。 村子前面有几坵水田,水田边有几棵大树,因为靠近村子,受阳光的影响,又或者因为鸡鸭牲畜,难勉会受到破坏。所以,在水田边筑了一条围墙。这样,禾苗的光合作用因此不足而只能种一季了。其他时间就种点莲藕或者养些鱼什么的。 树下摆了几条长凳。长凳是木工把木桥用不了的巨大木头,两头锯平了,再装上四个脚。放在水田边的树底下。谁先来谁就坐最好的位置。 坐在这里,不知道有多韵味。拿把扇子,一边闭目养神,一边倾听蛙声。要是放一把躺椅就更舒服了。 蛙不知道有多少种,泥蛙,青蛙,赖塔旮蛙……数不胜数。还有蝈蝈,知了等等的声音汇聚一团,简直就是听觉盛宴。非常的享受。那个时候的人,没有手机,没有电视,讲故事就成了他们的最爱。特别是新闻,鬼怪之类的故事最吸引人了。 自从离开家乡,只怕三十几年了吧?这样的情景时时刻刻萦绕在我的脑海里,却只是想想而已。听说,现在农村改造,门前的那条河也拉直了,两边护了坡,全部用水泥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,好看是好看了,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宛若,那种自然。那几坵水田,自然也就成了改造的牺牲品。 村里的年轻人似乎都搬出去了。就留下房子和老人。房子因为没人管里,风吹雨淋的,早就漏雨的漏雨,倒塌的倒塌。倒了的房子,留下了空洞洞的土堆和长着被风吹过来就摇摆不定的冬茅草。再加上,三十几年不曾相见,村里的老人死的死,病的病,一个生机勃勃的村庄就这样没有了。我突然伤感起来。 现在,这里的风景好多了,却再也听不见那些动听的田园曲。不能不说这是一种遗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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